太古原子D

I. Atobe Side

听说迹部集团欧洲区总裁迹部景吾在正式场合总习惯以一袭深蓝现身，不论是西装或礼服。灿烂的金发搭配深不见底的蓝，有股不可言喻的协调感。曾有许多好奇者探询，迹部总裁只是意味深长的表示：Deep Blue有一股令人信赖的力量。

其实，在金融业界有种不成文的惯例，金融业经理人在出席金融会议时，多身穿深蓝西服，以示其稳健作风。对于迹部总裁的习惯，旁人大致可以理解，只是连出席晚会宴席之类的场合亦身穿一袭深蓝，比较令人费解。不过人总有自圆其说的本事，传言迹部总裁许因较年轻，选择沉稳的颜色较能信服于人。

由于美国次贷危机的暴发，欧洲金融市场首当其冲，面临系统性的金融危机。远在迹部集团欧洲总部的迹部景吾，为因应此波金融危机，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不是与高层经理人开会讨论，就是与其他金融机构协商避险方案，还得批阅集团内部例行的决策工作。

迹部忙到一个段落，抬眼看了下时钟，又快临近午夜时分。他轻轻叹了口气，拿下架了一整天的眼镜，闭眼稍事休息后，走进办公室旁的休息室。没错，三个月以来，他几乎以办公室为家，即使休息室无法达到他华丽的标准，但累到只想睡个觉养足精神继续拼斗的他，已经无法思考华丽与否的问题。商场上的几工龄练，让那个曾经只知讲究华丽的大少爷，懂得考虑更现实的问题。

喜爱乾净的迹部，穿着浴袍走出休息室附设的浴室，一面擦拭着濡湿的头发，一面走向休息室的落地窗。午夜的伦敦金融区，没有璀璨的灯火陪衬，只剩下清冷。看着被夜幕垄罩的伦敦古城，这个四处弥漫辉煌历史的城市，巴罗克式街道确是孕育迹部华丽风格之处所。

凝望着幽深的天空，没有灯火的衬托，更显出那彷若漆黑的深蓝。透着那抹深蓝，遥想着远东国度，那段挥洒青春的岁月。思及至此，迹部微微一笑，没有狂傲，只有淡淡笑意。伴随微弱月光的投射，宛若夜之雕像蒙上一丝人气。兀地，梦境般的寂静凭添一缕低喃般的中提琴声。

「本大爷是迹部。」迹部的冥想突被打断，有点不耐地接起电话。

「景吾还在忙吗？怎么听起来有点烦燥。」一阵低沉的嗓音从电话的那端传来，一如窗外的深夜令人感到平静。

「没有，正准备休息。」那恍如中提琴音色的嗓音拉回迹部凝视夜空的目光，缓缓走向休息室中的那张深蓝床铺，移个舒适的位置躺卧着。

「休息阿～景吾今天不会又以办公室为家了吧？！」肯定语气的疑问句，暗含隐约的心疼。

「你说呢？」敏锐地捕捉到那丝心疼的语气，莫名地取悦迹部，略带笑意的反问着。

「景吾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我知道迹部集团最近为了因应金融危机的冲击，有许多决策及计划需要重新调整，只是别把自己忙坏了。迹部大爷如果累垮了，迹部集团要靠谁带领登上顶峰呢？！啊嗯。」或许是迹部的笑意传递到电话的彼端，对方用着迹部习惯的语气，轻轻调笑着。

「让金融危机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吧！啊嗯。」难得好心情的迹部，顺着对方的语气，呢喃着曾经叱吒网球界的嚣张宣言。兴许是放松整天紧绷的神经，迹部的话语中带着厚厚睡意。

「景吾想睡了吧，那就早点休息吧！晚安，祝好眠。」那宛如中提琴的低沉嗓音，在夜色中更显魅惑，催化着那早已朦胧的意识。电话彼端，只是静静地等待，直至沉稳的呼吸声传至，才默默地切断电话。晚安，我的景吾。

*********************

那年，他只有十二岁，从大西洋彼岸的海岛回到太平洋这端的岛国。依循父母的期望，进入冰帝接受菁英教育。在冰帝，他是王者，名副其实的王者。不是依靠父母庇荫的纨裤，而是凭其实力立于冰帝之颠。称王六年，他遇见一群同样桀傲的伙伴，为共同目标拼斗。对于习惯独善其身的他而言，那是段被细细珍藏的记忆，即使从不言说。

在那段记忆中，似乎有抹深蓝占据大部分空间。印象中，那抹深蓝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远不近的距离，沈静地存在着。无论喜怒哀乐的记忆，似乎都带着些微深蓝色调。不论他享受荣耀、热血奋斗还是扮黑使坏，那抹深蓝不曾随波起舞，只是立于身边陪伴。对于他而言，深蓝色调似乎有种特别的氛围，可以平息浮躁的心绪，放松紧绷的精神。

回想日本的六年生活，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恣意及快意的时刻。高中毕业后，应父母之要求，又回到英国继续大学学业。他在英国的大学生活极为忙碌，课业方面倒是游刃有余，只是同时也进入迹部集团参与运行工作。从基层开始，一层层往上实干，深入各部门了解一切运行状况。五年后，他获取博士学位的同时，亦正式出任迹部集团欧洲区总裁。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周边的色调逐渐从他喜爱的华丽缤纷转为沈静深蓝，特别是他华丽的办公室。在这样深蓝的空间中，似乎如同当年的深蓝色调一般，有助于平缓他焦躁的情绪。然而，这样的沈浸，似乎只是让某种情绪充斥于空气中。望着深蓝色调的伦敦，他暗自做了个决定。

II. Oshitari Side

听说日本大阪的忍足医院有一奇景，即在医院一角的玻璃橱窗边，午后时分可以看到一俊美之蓝发男子独坐凝望，特别是深秋季节。根据有心人士探查结果，此一蓝发男子是忍足医院院长忍足侑士，每天下午在例行巡视告一段落后，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撒满阳光的窗边角落，静静地凝窗口外。紧临着窗边的是一排银杏树，经秋意晕染，似乎形成一片金黄的树海，璀灿缤纷却带着一丝萧条。

如此美景，吸引许多佳人驻足欣赏，但无前去打破寂静之人。撒落的阳光彷若黄金光晕般包覆着忍足侑士，似乎绝对地昭告着结界所在，不容旁人靠近分毫。曾有闲聊者问及，忍足仅淡然表示：就保健观点，每日适当地沐浴于阳光之下，有助于身心健康。

忍足之奇，不仅于此。走进院长办公室，简约风格却有一点艳红突兀。一朵大马士革玫瑰独置于案首，相较四周纯白卷宗堆叠，亦是一不容介涉之空间所在。随手放置沙发上之报纸，只有财经版面有翻阅的痕迹。未批阅完的卷宗上，放置着一只雕有玫瑰图腾的金笔，似乎有着相当年代。这些看似与忍足风格相异的物件，似乎早已成为他的一部份，没有分离的迹象。

上午时刻，忍足甫结束晨间汇报，回到办公室后，细心地为玫瑰换水，翻阅未读尽之报纸版面，批阅完剩余的卷宗并将玫瑰图腾金笔收进衬衫口袋。信步走到落地窗前，接受阳光洗礼的同时，习惯性的拨打一组国际电话号码。

「忍足，你今天比较晚啊恩！」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傲慢语调，带着一丝慵懒，彷佛是沐浴在阳光下的猫咪。

「抱歉！今天开会比较晚，你睡下了吗？」忍足眯眼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彷佛可以冲拭去一身的倦意。

「那倒还没。难得你这伪天才会超时开会。怎么！你家的忍足医院被你玩垮啦？！」淡淡调侃的语调藏不住的戏谑从电话那端传来。

「是阿！弄垮了我才能重获自由阿！想我风度翩翩的忍足侑士终日只能镇守苍白的医院，多浪费人才啊？！」忍足顺着对方的话语，信口自我吹捧。

「哈哈～忍足，本大爷怎么觉得，多年不见，你比本大爷更自恋啦！忍足医院果然是个奇妙的地方。」对方张狂的笑意止不住般流泄。

「忍足侑士怎敢与大爷您相提并论呢，小的真是不胜惶恐啊！」忍足似乎感染对方的笑意「那请问大爷，如果忍足医院垮了，是否愿意收留小的呢？」

「恩哼～忍足医院最好是会被你玩垮啦！本大爷倒想见识见识。」对方轻哼一声「收留你也无妨，只是你值得本大爷收留吗？」

「不要看不起天才的实力啊～大爷。现在的我应该已具有立于你身边的实力。」忍足意有所指的说道。

「啊恩～立于本大爷身边的实力吗？或许吧！」对方对于忍足的话，微微迟疑一下，突转话锋。「喂～难道忍足医院真被你玩垮啦？！这么积极在找工作？！」

「开玩笑～本天才怎么可能做如此不华丽的事。」忍足明白对方的迟疑，也就配合地转换话题。「别说这个了！你呢？最近还是很忙碌吧！」

「不就老样子！本大爷又不是机器人，日复日地重复同样工作。」说到这个话题，对方适才因笑意驱除的睡意似乎又回笼了，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累了吧～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忍足听出那厚厚睡意，催促着对方休息。「晚安，祝好眠。」

「晚安。」对方朦胧地反应着。

忍足静静倾听着，直至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才切断通话。对他而言，能够成为那人疲累时休息的处所，本身就是种幸福。只是看着那人彷若不倒金刚日以继夜的拼斗，却没有立场给予更多的守护，让他不甘固守现在的位置。刚才差点逾越长久以来双方默示的界线，但那人似乎不愿打破现况，他也只能从其所愿。只是，有种情绪在左胸日益压迫着，不知何时方能释放。

*********************

那年，在阳光灿烂的夏天，他告别了生活十二年的大阪城。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举家搬迁到东京。因缘际会，他进入冰帝学园，开始他在东京的新生活。在冰帝，他以其出色的能力赢得天才称号，巧妙游走于众人之间，看似随和亲切，实则掩饰其淡漠本性。这时的他认为，他只是个过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在冰帝最负盛名的网球场上遇见了那抹令他沉沦的金色灿烂。球场上，那宛如阿波罗般的灿烂，热力十足的散发光芒，全然不在意是否会将其周遭燃烧殆尽。张狂的行径，引起他的兴趣，飞蛾扑火似地止不住向灿烂光芒走去的脚步。

「什么嘛…这个社团真的被新生支配了喔？」他拎着球拍走上前，轻挑的语调上扬。

「那边那个戴眼镜的，你有什么意见吗？」那背着金色阳光的身影，在灿烂中伸出球拍指向来者，君临天下样。

「嗨嗨～没什么。只是也想向大爷您讨教一番。」他随性戏谑的口吻，使那金色身影微皱眉头，不发一语地迳自站回网球场的一端。黄色小球又是一番穿梭，最终以6：4收场，金色灿烂胜出，只是眉头似乎皱得更紧。

「戴眼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没心，就不要浪费本大爷的时间。」金色身影隐含怒气，冰冷地开口。

「引领群众迈向胜利的阿波罗殿下，请容许在下随侍左右。」他只是在握手的刹那，低声对金色身影说到。

那宛如阿波罗的男子，微愣一下，旋即转身离去，空气只飘来句「只要你够实力」。

从此，传说在冰帝学园中，璀璨张扬的阿波罗身旁总是伴随着一片幽暗深蓝。

*********************

冰帝传说中的天文奇景，历时六年，直至金黄璀璨与深蓝色调各奔东西，方告终结。阿波罗终究是东升西落，无法在同样地方停伫脚步；而深蓝色调也只是过客，从何处来终将回归来处，只是心似乎遗落在那金黄璀璨之中。

忍足后来回想那段冰帝岁月，他陪伴着那抹金黄灿烂六年时光。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似形影不离，但亦仅止步于朋友的界线，只是任凭暧昧滋生。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但各自背负着属于自己的责任，所以从未戳破那层几乎薄若透明的纸。直至分离的时刻，他们还不够强大，不足以捍卫自己与想守护的那抹色彩，只得任凭那人远去，背道而驰。

时至今日，他已有能力捍卫自己所追求的。半个地球的距离不过咫尺天涯，只是那人的意愿才是他行动的惟一要素。他懂得那个人，明白那个人亦怀有相同的情感，只是走到那一步需要面对的挑战更严峻的多。上次的脱口而出，那人选择不华丽的逃避，他知道那个人只是另有考量，而非拒绝。然而，看着那个人在彼岸独自奋战，他仅能通过卫星给予语言上的关心，他不知道还能沉默多久。

看着窗外的金黄树道，他暗自做了个决定。

III. End or Beginning?

忍足站在窗边，神情似带有些许焦躁，反覆拨打着同样的号码，只是反应同样是冰冷的机械女音。他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联系上那个人，关注全球金融新闻，也没有相关的信息。虽然金融风暴已经过去一年，国际金融形势亦渐趋稳定，那人领导的金融集团虽偶传出减资消息，但亦平顺的度过全球困境。只是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刻，那人似乎从地球上消失一般。

每天的通话，似无言的默契般，虽从未约定，但未曾遗落。从来不曾如最近一般完全联络不上的景况。他了解那个人，如果厌烦了肯定会表明，而非一语不发的消失。正因如此，他担忧那人未明的处境。那人就这样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这一年来的拼斗所为何事呢？

在忍足紧攒着手机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一阵悠扬的音乐传来。忍足急忙接起手机，就怕漏接球那人的电话。结果是昔日冰帝网球部的友人打来，约定聚餐的时间地点。自他们从冰帝毕业后，昔日的网球部伙伴每年都会固定聚会一次，只是部长因长年在海外而不曾出席。忍足顺道向友人打听部长的近况，只是答案也是联络不上。

*********************

冰帝网球部聚会当日，忍足如时依约到了聚餐地点。虽然网球部众人随著年岁增长，聚餐地点也不断提升层次，只是这次地点选得也太不合常理：这种高级大饭店包间的作法，只有那华丽的大少爷会做得出来吧！忍足心中的嘀咕，在想到这层时不禁湧起一丝期待及兴奋。

他快步走到聚会所在地，推开门一看，还是往昔的冰帝伙伴，还是如同往昔聚会一样的那六人，还是少了那抹金黄璀璨的身影。他的满腔期待瞬间落空。忍足慢步移向友人，一边调适自己的心情，一边调整自己微笑的角度，准备向友人打招呼。突然发现友人们正如豺狼猛兽地盯著他，当他正在考虑是否需要转身逃跑之际，一阵耳熟的嗓音传来。

忍足楞在原地，看著迹部越过自己身旁，迳自与昔日伙伴寒暄斗嘴。不敢相信他牵挂多日的身影，突然出现眼前，而且还无视自己擦身而过。忍足不知该作何反应，本来以为自己懂那个人，却突然发现那个人的行为模式根本不可捉摸。或者应该说那个人的任性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非常人可测度。其实当那个人出现的那刹那，他已明了那个人的打算，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做到这个地步。

迹部与昔日好友寒暄过后，看著依旧石化的忍足，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情大好地走向忍足。「忍足，看到本大爷有必要惊讶这么久吗？太久没有沈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了吗？」嚣张的语调唤回忍足飘散的神智。

「景吾，你知道我很担心吗？」 忍足定神注视著眼前的人，简单的言语流洩出深切的关心。

「有些事本大爷必须先处理。」 迹部轻笑回应。有些事其实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对方会懂得。

「那么～景吾，你回来了吗？」忍足的确懂得迹部。

*********************

听说迹部集团历经金融风暴的冲击后，大幅改变过往的经营策略，不再积极进行兼并收购，采取更稳健的经营模式；将集团下各项金融业务独立分业，并延聘专业经理人经营，实施经营权与所有权分治。听说迹部集团总裁行踪成迷，不定时巡视各子公司营运状况，但甚少于公开场合露面。

听说迹部集团总裁其实坐镇于日本总部，外传迹部总裁的健康状况大不如前。有人目击忍足医院院长时常出入迹部集团总部，亦有人发现迹部总裁多次进出忍足医院东京分院，更有人目睹忍足医院院长及迹部集团总裁共同出席某场合。

【番外】冰帝聚会之感人相见欢？

「本大爷这么多年不在日本，你们怎么还是一样这么不华丽阿？！阿恩。」来人嚣张依旧的口气，令在场的人突然有时光倒流的感觉。

「迹部，你来啦！我好想你喔！」扑上，这是慈郎小绵羊。「人家都找不到像你这样泛着玫瑰香的枕头，好久没好好睡一顿了。ZZZ」说着就昏睡过了。

迹部汗。敢情大爷不在你就不会睡啦，那大爷还真不应该回来呢。

「迹部，这么多年，你那夸张的语气跟自称怎么还是依旧那么欠扁阿！」以跟迹部斗嘴为乐的冥户脱口就是挑衅。

「不懂美感的莽夫怎能理解大爷的华丽呢？！」迹部睥睨着冥户反击言道。

「迹部，这么久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冥户无视旁边阻止他的凤，继续出言不逊。

「本大爷又不是凤，要讨你喜欢干嘛？！」迹部看了眼旁边企图力挽狂澜的凤回击道。不可否认，迹部这几年嘴巴是越练越利索了。

「你～」冥户张口无言，转头挥开凤阻止他的手，并对凤吼到「谁让你动手动脚的，给老子放开」。

「迹部前辈，欢迎您回来。只是，您也别老是寻冥户前辈开心阿！」乖宝宝凤有礼地向迹部问候后，忍不住苦笑地对迹部抱怨。然后凤安抚着冥户，迳自走到人少之处。

迹部傻眼。这两人的旁若无人亲密的功力又更登峰造极，居然无视大爷就这样过去了。

「迹部，你有带好玩或好吃的东西回来吗？」向日没给迹部继续傻眼的时间，趁乱摸到迹部身边，用着闪亮亮的大眼，一副等着礼物的小朋友样。

迹部无言，敢情你是把大爷当成那不华丽的圣诞老人，即使是，时间也未到好不好。

「部长，既然你回来了，我可以继续完成以下克上大业了。」日吉顺势补上一笔。

迹部更无言，小子你现在是古武术道馆馆长，你是打算以暴制暴吗？大爷养的保镳又不是摆设。

迹部打发那两个让他无言的孩子后，看到那比他更无言的高大学弟站在跟前，只对他说一句「WUS」。他只觉一阵无力，当年他不希望桦地因跟在他身边而失去自我，所以并未带他到英国，而是让他留在日本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桦地看起来的确比过去更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人生在世不是一句「WUS」就能成就的啊。

看了眼那还在石化中关西狼，迹部将扑在自己身上慈郎交给桦地照顾，大发慈悲地走向他所注视的深蓝色调。

【番外】谣言

忍足在冰帝聚会那天晚上，将迹部拐带至东京近郊的一栋别墅。虽然就迹部标准而言，那栋别墅的规模只能称之为鸟窝，整体设计倒还相当符合迹部的品味。其实，在之前差点捅破那张暧昧的纸时，忍足明白迹部有所打算，只是不知他会怎么做，刚好忍足医院计画开设东京分院事宜，就顺势将总院丢给自家兄弟，从容前赴东京。忍足在东京筹画分院开设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未来的幸福打算。二年左右的准备规划，一切都已就绪，独缺迹部。正因如此，当他联系不上迹部时，除了担忧，还有一种被放弃的感觉。

后来，迹部跟忍足同住在那栋别墅中，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业。相较于过去，他们有能力捍卫属于他们的幸福，不须隔岸遥望而仅能透过卫星传达声波。现在的他们过著简单的平凡生活，有时相约出遊，有时会至彼此的工作场所陪伴加班的那个人等等。

悠閒的假日午后，迹部上网随意浏览近日新闻，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忍足担心地凑过去关心，结果发现网路新闻正在讨论关于迹部集团总裁健康不佳的消息，描声绘影地似乎迹部集团马上就要异主。看著迹部额头上的十字一个个爆开，忍足头痛地想著该如何灭火。

「阿恩～这些人胆子不小，竟敢随便诅咒大爷快挂了！」迹部盯著忍足露出危险的笑容。「忍足，这都是你惹出来的，没想到你瘟神到这种地步，跟你一起就落得病重的下场。」

「这那能怪我阿？是这年头的媒体想像力太丰富了，居然这样可以联想成你病重。医生有罪吗？」忍足撇嘴无奈说道。「一般来说，应该往更八卦一点的方向发展吧。」忍足嘀咕，不敢说出声，不然他可能比传说病重的迹部总裁更早向世间道别。

「忍足，你嘀咕什么？」迹部大爷的insight不可小瞧。

「没有没有～那景吾打算怎么办呢？」忍足汗笑，赶忙转移迹部的注意。

「当然是你去摆平啊！祸是因你而起的。不然大爷我还是回迹部本家去住好了，否则那天大爷莫名其妙被判死刑都不知道。」迹部摆明是在恐吓。

「迹部大爷，你也太会使唤人吧？！那我可以索取点报酬吗？！」忍足天才还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又是一个属于浪漫情人的夜晚。

经过忍足医院官方澄清后，迹部总裁的健康问题风波终于告一段落。虽然澄清迹部总裁健康疑云，但关于忍足医院院长多次进出迹部集团之谜仍未解开。记者媒体经过多方探查证实：忍足医院营运可能濒临破产危机，迹部集团可能趁势收购忍足医院，双方负责人多次会面即在商谈收购内容及条件。对此，忍足院长拒绝做出回应。

「忍足，没想到你的忍足医院真的快被你玩垮了呢！阿恩～」迹部看著新闻，一脸嘲笑地看向那如狼皮般摊在沙发上的忍足。

「唉～这年头媒体的思考逻辑已经超乎正常人思维。随便他们写了，我无能为力。」忍足无力地看著迹部幸灾乐祸的笑颜，慢慢勾起狡诈的嘴角，悄悄往迹部身后走去，一把揽住迹部，搧情地在他耳边低语。

「呐～景吾，我们说好的，忍足医院垮的话，你要负责包养我喔！」忍足抱起迹部就往寝室走去。

远远飘来一句「侑士会努力满足你的，你就好好享受吧」，以及迹部羞恼的谩骂声。

迹部有时不禁怀疑那破产消息不定就是忍足自己放的，以作为吃定他的借口。

所以说，忍足关西狼才是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2008年的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