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驕傲（OA）
I.
Pridein your eyes 為我改寫下半生
眉目裡 找到我 失去的 自信心
才明白 被愛的 能活得這樣勇敢
榮幸眼神能替我 雲上旅行來點燈
窗邊一盞落地燈，在幽暗的室內綻放微弱光暈，映射在窗邊人影上。窗外繽紛的燈火襯托出室內寧靜的氛圍，佇立窗邊的暗影，只是凝視著，沒有焦距。
所有歡欣熱鬧的氣氛，似乎隨著電視開關一併留在玻璃外的世界。唯一留存的，或許只有適才最後新聞節目的記憶片段。那是一段來自歐洲的新聞直播，報導歐洲幾大金融公司依循往例舉行慈善耶誕舞會，以彰顯金融家的慈悲胸懷；此外，在歷經危機風暴後，這次晚會更是為表現歐洲金融業界同舟共濟之情誼。杯光籌影中，一抹傲然的金色光芒，在舉目盡是所謂的優秀日耳曼血統環境中，仍霸氣地俘虜所有人的目光。
據主持人介紹，那是世界前幾大的日資金融集團總裁，因其犀利獨特之決策眼光，成為這次金融風暴中受創較輕微的金融集團。隨著一連串崇拜的言語流洩，被介紹者仍舊是一副傲然神情，沒有謙遜，也沒有往日的囂張睥睨，旁觀者似地聽憑介紹。看至此處，隨手關閉電視屏幕，起身移至窗邊，手上無意識地把玩著手機。
凝視窗外的璀璨，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人始終維持的傲然神情。這種傲然似乎只在他們初識時見過，後來才發現那其實是掩飾漠然的面具。相識多年的面容，竟如初識般陌生。
他們初識那年，不過十二三歲。那時的他已一派君臨天下之氣勢，身兼學生會會長及網球部部長二職，挾其強大實力，令所有批評浪潮止步於前。然而，面對錦上添花般的恭維之聲，亦以一貫地傲然相對，但平日熟悉地囂張霸氣卻不復見。直到很久以後，目光只專注於這個人時才發現，這個人的驕傲已達登峰造極程度。
不可否認，這個人的確有傲視群倫的本錢，對於自身成就不曾謙遜託言；拜其絕佳洞悉力之賜，他一直很清楚其他人對於他的成就評價即與其家族劃上等號。對於這樣的評價，他不置可否，反正他人的評價於他毫無影響，只是任這些言語在其耳邊消散。惟獨關於網球方面，對於來自網球部成員的信任崇拜，或是對手學校的批評讚揚，總是囂張霸氣地全部接受。
曾經為帶領網球部的勝利，或是為成就一顆網球界新星，他不惜使壞扮演反派角色，最後自嘲表示自己果然是適合扮演壞人角色。其實，於他而言，外界評價如何無礙其行為，甚至有些怡然自得，只要這些都是發自對他個人的評價。那時，恰巧捕捉到那人自嘲言語下的一絲笑意時，所有目光全被這個人吸引，世界從此改變。
或許是本質相似之緣故，能夠理解那個人的驕傲，同時也明白這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所以偽裝，以傲然妝點寂寞。寂寞不是成雙就可以打破的詞語，那是發自被認同理解的需要。遠觀著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受到這種氛圍牽引，止不住靠近的腳步。如果能成為衝破寂寞之引線就好了，無論誰的。
沈浸在昔日記憶的思緒，兀地被一陣熟悉的瓦格那旋律喚醒。手中把玩的電話那端傳來一句：「Merry Christmas, Yushi」，伴隨著細微的教堂鐘聲一併飄散在夜風中。
Seeme fly, 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
不因氣壓搖擺 只因有你擁戴
Believeme I can fly I'm singing in the sky
假使我算神話 因你創更愉快
II.
Pridein your eyes 為我閃爍像最初
唯獨你 欣賞我 比我 更多
埋頭做 願你可 能為我驕傲更多
無論有誰嫌棄我 投入卻無人可阻
望向小片玻璃外那令人嚮往的遼闊，遠處的微弱的光暈漸漸渲染，終至光芒四射。小王子的玫瑰說，我是在太陽升起的那刻出生，與日同輝。
凝視著不知第幾次獨自欣賞的地球美景，腦海中突然浮現多年前閱讀小王子片段，嘴角輕揚，莫名的好心情。只是這種罕見表情，或許只有同輝之日有緣得見。
記憶中，似乎有個慵懶的身影一直陪伴在身邊。這個人非一般唯諾之徒，只懂得應聲相和，有時針鋒相對，有時嘻笑嘲弄，但畢竟旗鼓相當之輩難得，也就將就容忍。本是泛泛之交，不知何時起形影相隨。那個總是以小王子玫瑰為喻加以調笑的人，似乎最終也成為被馴服的小王子。
那總是一派慵懶的人，興許是天才之故，不須花費與常人相當之努力即可完成許多事，但因深闇能者多勞之理，凡事但求交差，從無全力以赴之理。「天才」封號雖名符其實，本意實為嘲諷那人緊要關頭掉以輕心的作風，卻忘記天才又怎會受區區激將法而有所改進。
正如同對於某尊貴姓氏的厭惡情結，其實天才對於這兩個字亦懷抱同樣情緒。既然無論結果如何，最終只是被冠以相同二字，何必徒費心力。對於旁人而言，閃亮非常的二字，或許只是困住他們翅膀的枷鎖。所以隨性。
本以為那個人的隨性已深入骨髓，終無改變可能性，但在最恣意生活的那年，卻看到一場改變，於他於二人。一通電話、二場球賽，似乎成為改變的契機。心領神會的表情、嘗試改變的念頭、王者傳說的崩潰，彷彿為二個遺棄世界的人開啟一扇大門。
說是改變，但就其他人眼中，似乎一切如故，囂張的仍然不可一世，隨性的依舊漫不經心。或許只有當事者知道改變的是什麼，從一個人寂寞轉為兩個人孤獨，彼此依靠地立在世界頂端，相互閃耀。
思及至此，突被客艙廣播打斷，收回遠眺的視線，顯著的紅色鐵塔在雲霧中隱約現形。收起神遊已遠的心思，整理儀容，又是一個神采飛揚與日爭輝之姿。
步出入境大廳，一襲深藍的慵懶身影，對著來人就是一個擁抱：「Happy New Year, Keigo！」
Seeme fly, 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
不因氣壓搖擺 只因有你擁戴
Believeme I can fly I'm singing in the sky
假使愛有奇蹟 跟你創最愉快
III.
在東京都一高層公寓中，當燭光晚餐、鮮花美酒等一切浪漫事物功成身退後，兩個身影用毛毯裹著窩在華麗的大沙發內，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靜靜地依靠著。
彷若結界一般，漂浮在二人周圍那種難得寧靜的氛圍，不容任何干擾，純粹專屬於彼此的空間。在這樣的空間裡，他們只是忍足侑士及跡部景吾。
我盼有一天將你抱入懷
昂然地對著宇宙說 是藉著你的風
我覺得光榮因有你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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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容祖兒的這首歌時，
腦中隨即連想到小景小侑，
如此優秀的兩個人倘若未曾相遇，
或許只能在兩處各自孤高，
旁人掌聲不過是背景音樂，
他們或許只會冷眼旁觀所謂的成就。
*一樣是2008年的舊文，參加五十題的小短篇。
